第八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 不敢稍忘 不能稍忘!
2020年12月13日拍攝的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現(xiàn)場。新華社記者 季春鵬 攝
尾尾和平鴿
聲聲警鐘鳴
今天是第八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
84年前的今天,侵華日軍野蠻侵入南京,制造了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慘案。
30萬同胞慘遭殺戮,無數(shù)婦女遭到蹂躪殘害,無數(shù)兒童死于非命,三分之一建筑被毀壞,大量財物遭掠奪……
這是駭人聽聞的反人類罪行,是人類歷史上十分黑暗的一頁。
過去的苦難
現(xiàn)在的使命
未來的夢想
此刻縈繞在每個中國人心中
不敢稍忘,不能稍忘
……
南京是我國歷史文化名城。內有煙波浩渺,外有長江環(huán)繞。坐擁詩意江南,縱覽六朝風云。
9月21日在南京夫子廟景區(qū)拍攝的圓月。新華社發(fā)(蘇陽 攝)
然而,每一個中國人都不會忘記,她曾遭受過的深重苦難。
今天,我們用三個故事,叩開歷史厚重的大門。
一
死戰(zhàn)不退:有守軍綁了一身的手榴彈向坦克車輪撲去
1937年12月,侵華日軍兵分多路攻占南京,連續(xù)使用大炮轟擊城墻,先后數(shù)次擊穿光華門。
少量敵人沖進城門洞內潛伏了下來,卻屢次被擔任光華門防務的教導總隊謝承瑞團和第87師易安華259旅等部擊退。
為了奪回城門、堵住城墻缺口,整排整連的中國官兵前仆后繼、壯烈犧牲。
12月13日凌晨,日軍登上光華門。當坦克車開進光華門時,有守軍綁了一身的手榴彈,向坦克車輪撲去……
光華門一戰(zhàn),異常慘烈。
根據(jù)《淞滬抗戰(zhàn)暨南京失守紀實》,“二五九旅旅長易安華、參謀主任鐘崇鑫和旅部直屬部隊官兵全部陣亡……”
一封從南京發(fā)出的電報稱:“我軍士氣悲壯,人人抱必死之決心”。
這些年紀輕輕、以身殉國的戰(zhàn)士們,有俠骨衷腸,也有萬般不舍。
那年32歲的259旅參謀主任鐘崇鑫,剛剛步入婚姻的殿堂。
1937年,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鐘崇鑫隨部奔赴抗日戰(zhàn)場,夫妻兩人在常熟汽車站見了最后一面。分別時,他突然跑上來從背后抱住了她,流著淚道別:“阿妹,我會回來的?!?/p>
然而,苦等的張淑英,七年后才得知愛人的死訊。她查遍所有史料,從只言片語中拼湊思念。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腳下是國土,身后是同胞
侵略者“黑云壓城”,英烈們唯有前仆后繼、萬死不辭!
二
一個不會寫字的老婆婆說:“不贏官司,誓不罷休!”
夏淑琴婆婆的噩夢,發(fā)生在南京淪陷的第一天。
2020年12月13日,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夏淑琴參加公祭儀式。新華社記者 李響 攝
日軍進攻南京前,夏家共有九口人,一家人租住在城南新路口5號的一個房子里。
12月13日上午,一隊日本兵約30人闖入家中。8歲的夏淑琴被日本兵用刺刀在背后刺了三刀,昏死過去。醒來時,身邊只留下一地的尸體。
僥幸存活的夏淑琴和妹妹,與親人的尸體一同生活了14天,才被人從死人堆里“撿”出來。
死里逃生的夏淑琴,也成為那段悲慘歷史最有力的見證人。
2006年8月23日,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夏淑琴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激動萬分。當日,對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夏淑琴在南京訴日本右翼侵犯名譽權案,南京市玄武區(qū)法院作出判決,原告夏淑琴勝訴。新華社記者 韓瑜慶 攝
1994年,65歲的夏淑琴踏上日本國土,成為戰(zhàn)后第一個赴日控訴南京大屠殺暴行的幸存者。一個不會寫字的老婆婆,勇敢地向日本民眾展示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暴行的鐵證。盡管每一次講述的過程,都等同于將她內心的傷疤無情地掀開。
老人總是會哭泣:“就在一個上午一下子就沒了七口人啊?!?/p>
盡管鐵證如山,但仍有日本右翼公然抹黑,說夏淑琴是“假證人”。
“不贏官司,誓不罷休!”沒有讀過一天書的夏淑琴,選擇站出來,捍衛(wèi)自己的名譽權,更要捍衛(wèi)歷史真相!
2006年8月23日,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夏淑琴(左)在法庭作陳述。新華社記者韓瑜慶攝
從2000年到2007年,夏淑琴先后在中國法院和日本法院,與日本右翼斗爭,兩次告贏了日本右翼。不僅給少數(shù)人企圖否認史實的行徑以有力回擊,也開辟了從法律層面上維護史實的路徑。
2006年6月30日,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夏淑琴(前排右四)在日本東京與支持者手持“不許否定南京大屠殺”的橫幅走向東京地方法院。新華社記者 吳谷豐 攝
如今的夏淑琴已年過九旬,卻仍然在為此盡自己的一份力。她說:“既然我活了下來,我就要為30萬遇難同胞說句公道話。”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歷盡萬難,這位老人,要用公道告慰亡魂,讓真相昭示明天。
三
“和平的花,紫金草……”
1939年春天,學生時代曾到過南京的山口誠太郎,作為日軍衛(wèi)生材料廠廠長兼軍醫(yī)重返南京。
繁華已被戰(zhàn)火摧毀,坍塌的城墻、無盡的廢墟和累累白骨,讓他驚詫又不安。
不久之后他被遣回日本,回國前,他在紫金山下采集了一些花種,這是一種在戰(zhàn)爭廢墟上倔強盛開的紫色野花。
山口誠太郎的背影
1940年春天,山口家的院子里開滿紫色小花。他寫了一篇短文,連同種子分發(fā)給親朋好友。他這樣寫道:這是我從中國帶回來的,我給它取名叫紫金草。如果你喜歡的話,就撒在你的庭院里吧……
此后20多年,為了讓紫金草開遍日本,山口每年都將新的種子裝滿麻袋,乘上火車,一路拋撒……
1966年,山口誠太郎已到彌留之際。去世前,他給兒子山口裕留下遺言:“紫金草的事就交給你了?!?/p>
如今,在日本,從北海道到沖繩,都可以見到紫金草的影子。就連靖國神社旁,每年春天也開滿了這種紫色小花。
1945年,大門高子出生。在出生后的第十天,她差點在美軍轟炸中死去。長大后,她成為一名小學老師,也是一名童話作家。
偶然間,她在《朝日新聞》報紙上看到了紫金草,才發(fā)現(xiàn)這熟視無睹的小花背后,有著這樣感人的故事。
她與作曲家大西進深入采訪,創(chuàng)作出長達1小時的合唱組曲《紫金草的故事》,后來還出版兒童讀物《紫色的大蘿卜花》。
從此,“和平之花”不僅開遍日本,也唱響各地。
山口裕(左一)
“花的種子喲,來自大海的彼岸,
帶著期待喲,在這里生根開花。
和平的花,紫金草……”
2009年4月,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內,新落成了一座紫金草花園,里面有一尊紫金草女孩。
這個花園是山口誠太郎的兒子山口?;I集了一千萬日元捐建的。
開幕儀式上,《紫金草的故事》由一支日本紫金草訪華團唱響,合唱的人群中,大門高子唱得尤為動情。
在慘遭日軍長達6周的血腥屠城后,1938年春天,紫金草依然盛開。如同南京城一樣,浴火重生,又生生不息。
這是2020年12月13日拍攝的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現(xiàn)場。新華社記者 季春鵬 攝
歷經滄桑后的今天,千年金陵依然巍峨莊嚴、秀美多姿。
當年,發(fā)生在南京城下的傷痛以及一個偉大民族的英勇、堅韌和包容,將永遠被世人銘記。
這是2020年12月13日拍攝的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現(xiàn)場。新華社記者 李響 攝
昭昭前事,惕惕后人。一句箴言陪伴我們左右:
勿忘昨天的苦難輝煌
無愧今天的使命擔當
不負明天的偉大夢想